保鏢世電子報月刊/公元 2002 年五月一日/第十八期圖文版

發行:保鏢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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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五月四日晚間十點

地點:長風冰果室

 

 

本期內容摘要

 

 

 

外傳連載

 

 

 

 

蘅塘劍影

 

文/艾利

 

 

 

(12  

這日唸完了功課,邵陵和朱蘅兩人邊說笑著邊從書房走了出來。面前一大片草坪花園,王爺府中的庭園頗負盛名,奇花異卉極多,又正值春日,百花爭妍鬥艷,空氣裡氤氳浮騰著清意。

朱蘅深深吸了口微風送來的香氣,笑道:「陵哥哥,瞧,這風景多好。『綠楊煙外曉雲輕,紅杏枝頭春意鬧。』這兩句可把這熱鬧都寫出來了。」

邵陵微微一皺眉:「宋祈的玉樓春?小姐,王爺不是吩咐了夫子,不要讓您讀太多這些風花雪月的詩詞嗎?」

朱蘅側著頭,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你好意思數落我?你自己要不是私底下也偷偷唸過了,怎知道我說的是誰的詞兒來著?」

邵陵一時語塞,輕輕解釋道:「之前我就唸過這些的,那不算數。」

朱蘅停下腳步,明亮的眼睛盯著邵陵:「陵哥哥,你還沒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嗎?當初你進府裡的時候那麼落魄,像個住在街上的小乞丐兒似的;可你什麼都會,書唸得比我多,字寫得比我好,還聽得出我習琴時的錯誤。這不是尋常百姓家能教的事吧?」

邵陵淡淡一笑,沒有回答朱蘅的問題,卻岔開了話題:「小姐,不要再喊我『陵哥哥』了,我擔當不起。」

朱蘅道:「你比我大了幾歲,我喊你一聲哥哥,有什麼不對?」

邵陵道:「我是下人,不配受小姐這一句稱呼。」

朱蘅有些不高興了,稍稍提高了聲音道:「你不是!我不是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嗎?你不是下人,你和曉秋晴翠她們都不同的。」

邵陵輕輕道:「邵陵只是個連自己名字身分都不知道的下人,和她們又有什麼不同了?」

朱蘅急道:「你不同的。爹喜歡你,娘也誇你,說你學問好,教養也好,大家都盼你早日想起來以前的事,說不定你還是哪一個名門世家的公子呢。就像我聽下人們叫你『陵公子』一樣,多神氣。」

見朱蘅說得一派天真,似乎理所當然的樣子,邵陵忍不住微笑了,道:「小姐,那是他們說的反話,其實是諷刺我連自己姓啥名誰都不知道,卻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你不要聽他們胡說。」

朱蘅側著頭想了想,疑道:「真的呀?我還以為他們是對你尊敬才這樣說的。」一想不對,著惱道:「原來他們心裡是這種想法啊,哼,下次讓我聽見了,定要好好訓他們一頓。」

話才說完,見一個僕役匆匆忙忙踩過青石小徑,向他們兩人跑來。

朱蘅道:「許英在急什麼呀?跑得一臉都是汗。」許英是那僕役的名字,人雌是挺老實,平日和邵陵也還算稍有交情。

許英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兩人面前,稟道:「小姐,夫人請您去水荷軒一趟。」水荷軒是夫人休憩之處,三面環著荷塘,十分清幽雅致。又接著向邵陵說道:「王爺有事找你。」

朱蘅笑道:「我道是什麼緊要事情呢,這樣著急。爹找陵哥哥什麼事?」

許英低了頭不敢正視朱蘅,支支吾吾地道:「沒有…不不,我也不知道。大概要交代他去辦什麼事吧。」

王爺偶爾也叫邵陵傳個口信或辦些事情之類的,朱蘅並不疑心,便道:「好,我這就去娘那裡。陵哥哥,辦完了事後別忘了到水荷軒去找我,你還要陪我練字唷。」揚揚手,朱蘅轉身蹦蹦跳跳地跑走了,頭上的繫髮紅色絲繩在微風中飛了起來,像是春風中飛舞的小小蝴蝶。

許英見朱蘅走遠了,長長吁了口氣,臉上的緊張感就掩飾不住了,對邵陵道:「你…」他搔搔頭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邵陵早看出事情有些不對勁,問道:「怎麼回事?」

許英又支吾了老半天,終於還是不敢說:「沒有,我們走吧。」

邵陵知道許英老實膽小,不想強逼,點點頭道:「那就走吧。」他自信沒作什麼錯事,毫不畏懼。

沒走幾步,兩旁花叢中突然閃出四名彪形大漢,前後左右各一,將邵陵包圍在中間,一現身便來抓邵陵手臂。邵陵見是王府中的帶刀侍衛,一側身一縮臂,已躲開四人的擒拿,怒道:「你們幹什麼?」他神色冷然,氣勢迫人,那四名侍衛也沒料到他居然輕易地躲開四人的擒拿,一怔之下又為他氣勢所懾,其中一人不由得就陪笑道:「陵公子不必生氣,我們只是奉王爺之命行事…」那人一時心慌,這平常在背後私下諷刺邵陵的稱呼竟脫口而出,只是此時聽來,反倒覺得恭敬成分多些。

邵陵眼中驚訝之色一閃,沉吟道:「既然是王爺的命令,邵陵自當遵從。但我問心無愧,不須這般勞師動眾,我自己會走。」舉步便行,那四名侍衛互看了一眼,不知怎麼樣處理這樣情形,只好隨在邵陵後面,全神戒備著防他逃走,沒多久就到了大廳。

(13  

邵陵一進門就覺得氣氛大不尋常,不由得先向四周看了一下:王爺坐在當中的位子上,滿臉怒氣;霍雲戒慎恐懼地站在王爺旁邊;再旁邊則站著丁岐,見他和四個侍衛一同進來,嘴角忍不住浮現了一絲詭笑。丁岐旁邊還站著好幾個人,都是府裡僕役,邵陵認得這幾個人都是和丁岐一夥的;說得難聽一點,是狐群狗黨,賭博騙錢、欺凌弱小,一個都少不了。

霍雲見他進門,大喝一聲:「邵陵,還不跪下!」

邵陵怔了一下,依言跪下,那四名侍衛依然兩名站他左右,兩名站他身後。到了廳上仍舊如此戒備,邵陵瞥了一下四人所站的方位,心中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霍雲怒道:「還不快把白玉飛天交出來!」

邵陵愕道:「什麼?」

霍雲怒道:「你還裝傻?你偷走了聖上御賜的寶玉,還不趕快交出來!」

邵陵愕道:「什麼寶玉?我剛進府中不過數月,又只是管理書房的小廝,怎會見過聖上御賜的寶玉?」

霍雲怒道:「你成天都跟在公主身邊,如何不知這塊寶玉?那是西域進貢給先皇的羊脂白玉,因為所雕的敦煌飛天圖樣精美非常,先皇寵愛公主,說唯有這塊美玉才能匹配公主的才貌,所以御賜給了公主。這塊寶玉一直都鎖在寶庫之中,今早卻發現失竊了。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在進府之前都詳細查過身家背景,只有你這小子來歷不明,再說王府從來沒失竊過什麼東西,偏偏你進府沒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當然就是你幹的。」

邵陵氣得連一向蒼白的臉都泛紅了,怒道:「只因為我失去記憶,來路不明,就可以誣指我是小偷嗎?」

霍雲怒道:「當然還有人證,指證見到你昨日鬼鬼祟祟在寶庫附近窺探,今日早上就發現白玉飛天不見了。」

邵陵目光掃視了一下那群丁岐的狐群狗黨,最後落在丁岐身上,冷冷地道:「我猜,那些人證就是丁岐這些人吧?」他目光所至,那群人都微微畏縮了一下。邵陵心裡已經有譜,丁岐對自己的敵意他不是不知,只是不想理會,也不屑理會;今日之事,必定是丁岐抓住了機會想陷害自己。

霍雲哼道:「你倒聰明,不僅是丁岐,這幾個人都說親眼見到你了。」

邵陵道:「謠言足以殺人,光憑空口白話怎麼能說我盜了寶玉?」

霍雲道:「我早料到料到你會這麼狡辯,已經派了人去你房間搜了。」正在此時,二個僕役抱著一個十分精巧的木匣匆匆跑了進來,稟道:「王爺,小人在邵陵的房間裡找了這個。」把木匣呈了上去。霍雲雙手捧過,一打開,一片溫潤光澤便映上了霍雲的臉。盒中果然是那塊失竊的白玉飛天!

邵陵臉色陡變,雙眼盯住了那木盒,並不作聲。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爺怒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麼話說?」王爺本來一直不信邵陵會作出這種事來,他自一見面就頗喜愛這個少年,這二三個月邵陵在府中的表現更證實王爺當日留他在府中的決定沒錯。本來霍雲來稟報邵陵可能是疑犯時,王爺並不相信,但丁岐指證歷歷,王爺雖仍是半信半疑,但還是派了侍衛去抓邵陵問話。等邵陵到場,王爺讓霍雲問話,自己卻在一旁觀察邵陵,見他理直氣壯,本來開始懷疑這或許真是有人陷害邵陵,卻不意贓物真的在邵陵房中出現。自己所賞識的少年原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叫王爺如何不勃然大怒?

邵陵眼光自木盒移到了王爺充滿怒氣的臉,王爺發這麼大的脾氣,是他自進府後第一次見到。他看看王爺身旁的霍雲,也是一臉怒氣,但邵陵心裡清楚,霍雲雖然當日救了他,但對王爺及朱蘅對他的種種優厚,一向心裡也極不平衡。他霍雲在王府中辛苦工作數十年,尚不曾受過如貂裘般之厚賞;當日一個小小乞兒居然得此厚賜,簡直是不把他這個王府總管放在眼裡。至於丁岐,那就更不用說了,瞧他詭笑的樣子,這整件事說不定還是他的設計安排。

大廳上這許多人,竟無一個可替他辯解。

邵陵平靜下來,突然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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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之情

 

文/夏子

 

          (9

 

京城近年來最盛大的婚禮,在中秋佳節當天隆重登場,喜轎自小彭王爺府邸出發,由大批錦衣衛開道,一路鑼鼓喧天熱鬧迎進長風鏢局。凡與長風鏢局有交情的,不論深淺,全都來道賀,舉凡江湖俠客、平常人家,更有達官貴人前往,人人都說,不愧為天下第一鏢局,也只有長風鏢局能有這麼大面子,請的動這些人,能營造這麼大的場面,拱出這樣的氣勢。

鏢局外,幾個三姑六婆嘰哩咕嚕在高談闊論著•••。

「聽說,新娘是小彭王爺的義女?」

「不是!是皇上的義女。」

「不對!不對!是皇上最寵愛的小公主。」

「是真公主!?」

「不可能!公主是金枝玉葉,怎麼會下嫁給平民百姓呢?」

「哎呀!什麼平民名百姓,長風鏢局聲名遠播威震京城,局裡還掛著個御賜的天下第一鏢局牌匾呢。」

「是呀,再說,程二局主少年英雄、人品出眾,嫁給他一點都不委屈啊!」

「對!程二局主厚實穩重,是個可以倚靠終生的對象。」

「可不是!我們這幾條街坊,只要是家裡還有未出嫁的閨女,不都盼著能嫁給程二局主的嗎?」

「是啊!是啊!•••」一群三姑六婆妳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

•••轉眼已近黃昏,進出長風鏢局的賀客仍絡繹不絕,宴席在最後一道晚霞隱於天際後開始,圓融的盈月亮當空高掛,柔柔的月光為這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添了彩,長風鏢局的院子裡、大廳堂上擠滿賀宴賓客,身著喜服的鐵衣看起來神采飛揚,更形英挺俊拔,與郭旭、采玉穿梭其間,忙的不可開交。

「程二局主,恭喜恭喜!•••謝謝!謝謝賞臉!您盡量喝•••二局主,恭喜恭喜!•••謝謝!謝謝馬總鏢頭大駕光臨!•••程兄!我敬你•••嘿!你們不要把新郎倌灌醉,待會還得入洞房呢!要喝就跟我喝,郭旭今天奉陪到底•••。」郭旭一路替鐵衣擋酒也罷,幾句話一出口,叫鐵衣臉上燥熱起•••

「喝酒!喝酒怎麼忘了還有我們。」封平辛力笑呵呵舉杯來到三人身邊。

「封平,辛力,我說你們倆怎麼還坐的住•••」郭旭邊說邊對采玉使眼色,采玉會意,將鐵衣拽到一旁。

「哥!你快進屋陪嫂子吧!再這麼下去,到天亮也脫不了身。」

「這樣好嗎?」鐵衣已有幾分醉意,腦子還算清楚。

「快走吧!有郭旭他們行了。」采玉笑望著鐵衣。

「好!我去陪天鳳,采玉妳也早點休息,其他喝酒的事都交給郭旭。」鐵衣要開溜前,還不忘叮嚀采玉幾句。

「我知道!你快去!」采玉點頭催促,鐵衣踏著微醺的步伐,一面與賀客道謝,一面向新房方向前進。

大廳一隅,如風的眼光不時追隨著鐵衣昂揚的身影,手中的酒杯未曾空過,飲完一杯又一杯,卻不知有一道關懷的眼光也整晚守護著她。與如風同桌的石秀才顯得心不在焉,身旁的六爺說了整夜的話,他一句也沒聽全。

自接獲喜帖那刻起,如風的心就不曾平息過,趕來長風鏢局不是為了討這杯喜酒,她只想再看看鐵衣,現在見到了又能怎樣,看著一對新人歡喜交拜天地,她勉強自己笑著祝福,有誰在乎她心痛,有誰聽見她心碎的聲音,今夜,她只想一醉。

••••••

新房裡,一對紅燭火光搖曳生輝,天鳳身穿大紅嫁裳,頭戴鳳冠,絕麗的容顏讓那一方喜巾蓋住,只見露在外頭的那一雙小手緊張的扭絞著。

「潁月!鐵衣呢?他在哪裡?」

「姑爺呀!應該在外頭招呼賓客吧。」潁月望向緊閉的房門。

「潁月!我好緊張,這頭頂的鳳冠壓的我頭昏。」隔著紅頭巾,天鳳大口喘著氣,伸手就想取下,潁月趕忙阻止。

「小姐!妳別動,那要等姑爺幫您取下。」

「喔!鐵衣他怎麼還不來•••」天鳳正說著,冷不妨房門被一手推開,鐵衣腳步不穩踏進。

「姑爺。」潁月向鐵衣欠了欠身,鐵衣微微點頭,潁月識趣的退了下去。

房內與外面的喧鬧相比,顯得格外靜寂,鐵衣望了望床邊的天鳳,一臉掩不住的喜悅,又帶點兒緊張的自桌上取了秤桿朝天鳳走去,停佇床帳旁,鐵衣輕輕挑開頭巾,緩緩揭去。

「天鳳!」望著天鳳絕美動人的容顏,鐵衣傻愣住。

「鐵衣!」天鳳抬眼,嬌羞的回望鐵衣。

「天鳳!」鐵衣靠著床沿坐下,執起天鳳的手。

「鐵衣!」天鳳臉上泛起一抹羞怯的嫣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鳳!妳好美!我•••我想親妳!」鐵衣滿臉通紅痴望天鳳。

「不要!」天鳳蹙眉,搖頭拒絕。

「為什麼!?」鐵衣愕然,有些酒醒的:「我們不是說好了,成婚之後我就可以親妳。」

「可是你一身的酒味。」天鳳嬌嗔。

「那怎麼辦?」鐵衣帶點無辜的表情望著天鳳。

「明天再親!」天鳳結論道。

「明天?」鐵衣搖頭:「不可以!今晚是洞房花燭夜,我一定要親妳。」

「我不要!」天鳳急忙起身躲開。鐵衣還沒醉到不行,只見他幾個大步移來,輕而易舉就將天鳳抱個滿懷。

「你放開我!」天鳳不依的掙動。

「不行!」鐵衣摟緊天鳳,憑藉著幾分酒意,低首附在天鳳耳邊低語:「妳是我的,我永遠都不會放開妳。」鐵衣兩句話便惹的天鳳雙頰酡紅,在天鳳尚來不及反應時,鐵衣已經強行堵住她的口,天鳳毫無反抗能力的,醉在那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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萑蘭望

 

文/Mina

      第二十五章父子  

冥教的船沿江徐行,兩岸的景物也卑恐地緩緩倒退。邢宇坐於窗前,儼如一座雅緻的冰雕。凜冽的眼光直眭窗外,入簾的卻似比景色更遙遠的空間。

 

房外傳來木質地板的踏響。步聲收慢、停下。

 

「稟教主,邢嶽大司教求見。」

 

下令准見,聽到推門聲,方才的寧靜即毀於一把佯裝親切的噁心嗓音之中。

 

「參見教主。近日得悉教主聖體違和,屬下速速前來……」

 

「爹。」邢宇立時制止了邢嶽無意義的言語,仍保持著冰雕般的姿態,冷傲卻不失禮節地道:「爹不必拘禮。孩兒只受了點小傷,不勞掛心。」

 

邢嶽楞楞地看著背對自己的兒子,一堆奉承的假話毫無用武之地,心裡暗地吐了句髒話。他拚命思考該說些甚麼才合兒子的意,似乎還沒明白自己那爛腦袋根本不可能想出甚麼有用的語句。

 

明明是親生兒子,卻對他毫不了解。是沒嘗試了解?還是無法了解?天曉得。與其形容兩人為「父子」,倒不如說是「君臣」更加貼切。兒子高高在上,對父親只保持應有的長幼禮儀,父親則對兒子諂媚奉承,且時時不忘卑躬屈膝。相信世上沒幾對父子會比他們的相處方式更奇怪。不過邢嶽可毫不介懷……只要這兒子對他還有用處。

 

「有甚麼事嗎?」一段沉默後,邢宇終於回過頭來。

 

邢嶽稍正衣襟,以探聽的口吻道:「宇兒…不,教主…屬下聽說長風鏢局的任務擱置了。」

 

「那又如何?」

 

「屬下大膽請求,希望教主可將任務交給屬下。」

 

「有這必要嗎。」邢宇淡淡說道。

 

「屬下已有良策,望教主成全。」既然武力對鏢隊起不了大作用,那就耍點旁門左道,要他們吃不完,兜著走。而這正是邢嶽最擅長的。

 

邢宇似乎能夠看到邢嶽肚子裡的壞水正在翻滾,唇邊不禁扯起了鄙蔑的角度,問:「你當上大司教一職有多久了?」

 

「十五年了。」

 

「是自本座出任教主的時候開始吧。」

 

「是的。」

 

「那你應該明白,主公將此位賜封予你的原因。從來沒有人期望你會添任何功績。」

 

冥教中,邢嶽的職級僅次於四護法。能力平平的他之所以能身居要職,全仗他是教主的父親。而「把年幼的親兒無條件奉上」就是他入教廿多年來唯一的功績。

 

無過無失便可以穩坐大司教之位,邢嶽當然求之不得。可惜這職位不過有名無實。假如有人問起「大司教究竟負責哪些工作?」,就算把冥教上下數以萬計的教眾都問上,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試問邢嶽又怎會滿足?現在,對權力的慾望正讓他心裡的算盤答答響過不停。

 

「屬下純粹希望能夠替教主分憂。請給屬下一個報效聖教的機會。」邢嶽儘可能把話說得冠冕堂皇一點,務必爭取長風鏢局這口肥缺。

 

邢宇幾乎聽得見父親打著如意算盤的聲音,他又暗蔑一笑,無宣之於口。只道:「這事若有甚麼閃失,傳到主公耳裡,可不能不了了之。幹是不幹,隨爹的意吧。只要不替冥教帶來麻煩,孩兒不會過問。」

 

「屬下明白。謝教主,謝教主!」沒有任何事比教主准奏更值得欣喜,邢嶽興奮得連跪退時聲音仍帶顫。他似乎看到權力正向他招手,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自量力。

 

「教主,要不要我去支援大司教?」得悉邢嶽接手長風鏢局任務的白虎問道。

 

「不必。你們插手的話,他只會認定你們有爭功之嫌。」

 

「但是……恕白虎直接的說,大司教在策動戰略方面確是……」

 

「確是沒半點才能。這個本座清楚得很,所以根本犯不著替他下功夫。」

 

白虎一愣:「那…」

 

邢宇只不著表情地道:「本座自有分寸。其餘人等一律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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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鏢局大隊經過了保定,進入石家莊地界。隊中的傷兵由剛出發時的辛力換成現在的遨颻。遨颻被采玉嚴令好好休養,而他的古琴也在大伙兒一致通過下慘遭沒收。至於重傷痊癒的辛力,在精力過剩的情況下,再度展開追蹤獵物的工作。

 

獵人頭的差事比想像中更需動腦筋。追蹤的過程中,敏銳的觸角、靈活的思考、廣泛的線索來源缺一不可。這就是在目標身分不明時,辛力往往能斗出其底細及所在,或是目標遭官府通緝下,辛力能搶在衙門前頭先下殺手的致勝要領。而這一路上,大家都見識了辛力鮮為人知機智的一面。

 

辛力今回的目標是冥教教主的父親邢嶽,要知道他的行藏,除了留意冥教動向之外,最簡單的就是查問風月場所。所謂品性難移,像邢嶽這種好色敗類,就算再小心隱藏行蹤,也必然禁不住到溫柔鄉尋一下開心。

 

雖然追查方向明確,但卻出現了大難題,就是辛力每次走進妓院裡,他額上的疤都會把所有姑娘嚇得雞飛狗走,沒問到兩句就被人趕了出來。在無計可施之下,唯有找人代勞,最佳人選自然是京城三少中的「郭大少」。

 

「唉,郭旭!你不是對女人很有辦法嗎?來幫個忙嘛。」辛力在眾目睽睽之下批頭就問。

 

「我?」郭旭雖然很想像平時一樣爽快地說好,可惜辛力卻挑錯了場合發問。現在鐵衣、采玉等的視線都集中在郭旭身上。假如他答應的話,必定會死於鐵衣的盤龍棍下。

 

「我身為局主,走鏢途中到那些地方……不太好吧。采玉妳說是不是?」

 

采玉別過臉說:「你用不著問我,這事我管不來。」

 

或許辛力找人心切,沒留意氣氛有異,又道:「你嘛幫幫忙,這兒除了你之外有誰去過妓院?難道你要我去問鐵衣、六爺嗎?」

 

被點名的鐵衣在心裡理直氣壯地聲明:「就是天皇老子叫我,我也絕對不會踏進半步!」

 

「辛力,要在下幫忙嗎?」忽然後頭傳來一句話。眾人望去,見遨颻正從馬車下來。

 

辛力笑道:「你啊,我看不用了。你又沒去過那些地方。」

 

「在下去過。」很出人意表的答案。

 

「真是看不出來……」郭旭心裡稱奇。

 

「我早就知道這些富家子弟……」鐵衣如此想道。

 

采玉也以微微詫異的眼光看著遨颻。

 

遨颻不解:「這很奇怪嗎……大家為什麼這副表情?」

 

辛力一手攬上遨颻的頸把他扯到身旁,一臉發現別人秘密的表情,輕聲說道:「哼哼,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想不到你居然會上妓院哪!」

 

郭旭不禁想:「換言之,我不是正人君子了?」

 

辛力追問道:「以你的身家,在那兒的花費應該不會少吧?」

 

「說起來,的確不少呢。」

 

聽遨颻一說,采玉臉上漸露出了討厭的神色。

 

鐵衣只搖頭嘆息:「唉。又多一個郭旭。」

 

郭旭則是心感佩服的想:「他還真敢說……」

 

遨颻續說道:「在下每次去妓院不是找人幹架就是替人贖回妻女。打架時對方輸了就落跑,他們砸破的東西只好在下來賠,贖人的時候老鴇又往往開天殺價,花的錢自然更多了。」

 

大伙兒聽了皆一時語塞。遨颻對上了采玉的視線,微微笑了笑,采玉立刻羞怯的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辛力定了定神,說:「呃…不管怎樣,你肯幫忙就好!」然後就拉著遨颻開始調查了。

 

就是這樣,他們一路上查問了大大小小的妓院寨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辛力問到了線索。由於所知地點與鏢隊路線不合,所以辛力必須暫時離隊。

 

「不如在下跟你走一趟?」遨颻看著辛力打點行囊,不太放心的問。

 

辛力把行囊搭上馬背,說:「免了免了。省得我開打時還要照顧你。」

 

郭旭也說道:「真的沒問題嗎?假如碰上邢宇的話……」

 

「放心吧,我的目標是邢嶽,不是邢宇。我才不會自找麻煩去惹他。況且他現在不過是病貓一隻,我才沒那麼不濟會栽在他手上。總之我去確定一下消息就會跟你們會合。」說罷,辛力即躍上馬背,瀟灑地策馬離去。

 

遨颻看著漸漸遠離的滾滾塵土,喃喃說著:「病貓嗎……只怕病貓的爪子也不能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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